第 11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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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取了快紙巾開始擦拭，而不知什麽時候，車子的另一邊站了個人，也開始跟她一起擦拭著另一個後視鏡。
葉小寧擡頭一看，是秦天。
她厭惡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剛準備關車門秦天就繞過這邊來阻止道，“讓我開吧。”
“憑什麽？”葉小寧瞪著他。
“就憑來時你開車的速度太快，而且技術也不熟練。”
“那來時你怎麽不說？”
“那會兒我想如果撞死就撞死吧，反正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那我就更不能給你開了，畢竟我還想好好活著，至少我想親眼看見你這種人是怎麽死的才行。讓我跟你同歸於盡？那豈不是便宜了你？”
“不，我現在不想死，我要活著，我還要贖罪呢。”
說著秦天便把葉小寧拉了下來，他力氣很大，但似乎又不想弄疼葉小寧，所以能感覺出來他沒有使蠻力。
葉小寧也不願掙紮，畢竟開車是個體力活，來的時候她因為第一次開這麽遠也是累的不行，因此雖然表現得極不情願但她心裏還是默許了。
回去的一路，兩個人還是一直無話，葉小寧更是把眼睛一閉靠在一邊睡覺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車子已經到達了J市，而她身上則蓋著秦天的外套。
她厭惡地將外套丟還給他，然後坐直了身體。
秦天倒是不介意，“你要去哪兒？”
葉小寧給王濤打了個電話，詢問了程凡的位置，然後冷冷道，“去市醫院，你跟我一起去。”
秦天的眉頭微皺，接著順從地調轉了方向。
---
一連幾天陳拓都幾乎沒怎麽睡過覺，在真相一波一波襲來的情況下，他的神經變得無比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該從哪兒下手。
現在回了J市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應該邁向哪裏，他應該去找徐秋蘭報仇的，但他的身體又是那麽的無力，像一只失去了鬥志的雄獅，步伐輕飄，毫無方向。
當出租車司機第三次詢問他要去哪兒的時候他才終於報出了城南老宅的地址。
今天，天氣是晴朗的，而那老房子裏還是數十年如一日地散發著憂郁的氣息。
護工是一個新面孔，陳拓從沒見過這個中年女人，她也不認識陳拓。
在陳拓掏出身份證說明自己是陳恪的弟弟後，她才同意讓他進屋。
陳拓直奔樓上小恪的臥室，看到他趴在地上對著一張畫紙塗塗抹抹的畫面他突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
小恪聽到腳步聲也回頭看過去，看到是陳拓後便又開始若無其事地畫畫。
“我可以進去嗎？”陳拓問。
小恪點點頭。
陳拓緩緩走了進去，“我可以躺在床上嗎？我有點累了，想躺在你身邊休息一下。”
小恪點頭。
陳拓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側身看著小恪。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哥哥一直都沒有變化，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哥，你喜歡我嗎？”陳拓突然這樣問。
小恪的筆定住了，他仔細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真的嗎？你不是應該討厭我嗎？我一直一位你討厭我呢！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討厭你吧。”
小恪繼續畫畫，同時小聲嘟囔，“你叫我哥哥，我喜歡你。”
陳拓笑了，“因為叫了哥所以才喜歡我嗎？那我以後經常叫好了。”陳拓轉身看向天花板道，“哥，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都想告訴你，因為這與我們兩個有關系。但我現在最想說的是，對不起。”
陳拓偷偷擦掉了眼角流淌下的淚水，“我對你的討厭源於誤解，現在我很恨我自己，我為什麽要討厭你呢？你這麽簡單，這麽單純，是有人利用了我們。
你知道嗎？我們並不是徐秋蘭的孩子，你有你的媽媽，我有我的媽媽，但都不是她，現在想到我總是因為她對你比對我好而生氣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那年中秋節，咱們在一起過節，後來貓死了你還記得嗎？我以為是你做的，所以我更加討厭你。我真的是個傻瓜，那毒怎麽可能是你下的呢？是徐秋蘭，是那個女魔誣陷我！”
小恪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他走到墻角面壁說，“是我，她讓我把東西倒進藥碗裏的，是我，是我。”
陳拓一楞，他迅速下床走到小恪身邊問道，“你是說毒是徐秋蘭讓你放的？”
小恪點頭，“我不知道是毒藥，我不知道有毒，後來，貓死了。”
陳拓抓著小恪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問，“哥，你好傻呀！不知道是什麽她讓你放你就放？”
“她說不放就會殺死你，殺死我，就像殺奶奶那樣！我好怕！”小恪渾身顫抖緊緊抱著陳拓。
“什麽？你也知道是她殺了奶奶？你怎麽會知道？”陳拓盡量壓低聲音，生怕小恪因為恐懼而犯病。
見小恪一直發抖，他又趕緊安慰，“哥，你別怕，有我在，我會在你身邊，所以有什麽你要說出來告訴我，我們不能讓奶奶枉死對嗎？”
小恪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蹲下身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的畫夾裏翻找出好多幅畫，他一張一張地挑選著然後交給了陳拓。
陳拓拿起來看著，畫得很抽象，但能看得出來是樓梯，然後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上面。
他立刻明白了，“這些畫就是你當時看見的是嗎？”
小恪連連點頭，然後他又從床底下的一個大箱子裏翻找出一只相機交給陳拓。
陳拓激動地接過，“哥，你拍下來了？”
---
病房裏，爻爻正一口一口地餵著程凡吃早餐。
當葉小寧和秦天的身影同時出現的時候，兩個人都猝不及防地呆住了。
爻爻慌忙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寧姐，你……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葉小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啊，我也想問你，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葉小寧看著一臉病容的程凡，想問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156：對峙
四個人相互對視著，立場鮮明，各自為戰。
爻爻第一個打了退堂鼓，她謊稱去扔垃圾便一個轉身閃出了病房。
秦天看著慘兮兮的程凡說，“我都告訴她了，那晚你撞見他跟一個女人在床上也是我的安排，我灌醉了他，又讓顧蘭蘭想辦法帶你回去捉奸，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件事情到此結束，錢也一筆勾銷，你自由了。”
說完秦天也轉身走了。
病房裏只剩下葉小寧和程凡，程凡幾次張口，最終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罪有應得。”
而葉小寧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我已經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來時的路上我還在想著那些要問你的問題，但現在我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小寧，過往的那些我也不願再提，都是我的錯。但不論這其中參雜著多少的虛假，我愛你這件事卻是真的。無論曾經的計劃多麽周密，目的多麽公立，一旦愛情來了，那就一切作廢，自從愛上了你，我對你的好都是真的，並且現在仍然……”
“好了，不要說了，到此為止吧。”
葉小寧頭也不回地走了，剛一出門她就看到了躲在門口的爻爻，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葉小寧便快步走下了樓梯。
隨著一連串急促的下樓聲響，葉小寧的臉漸漸扭曲，她一手遮著臉，一手扶著樓梯扶手，生怕自己不小心滾下樓去。她這麽倒黴的一個人，萬一不小心摔殘了，那她的人生可就徹底悲劇了。
她哭哭啼啼地走到停車場，蒙頭轉向地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剛要開門上車，秦天便擋在了她身前，猛然抱住了她。
葉小寧的悲傷突然有了棲息的肩膀，這讓她有了短暫地安寧。但很快她便意識到了那肩膀並不屬於她，她猛地推開了秦天。
秦天仍不放手，葉小寧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秦天還是不放開。
“打吧，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一些，就盡情地打把。”
葉小寧雙手齊上，輪番地砸在秦天的臉上胸前，秦天也不躲閃，默默忍受著。
終於，她累了，她蜷縮著身體蹲下身，秦天也蹲下身抱著她，“對不起，讓你成了替罪羊，我本是想把自己的憤怒報覆給我恨的人，可我竟然讓一個無辜的人深陷其中，我把我的不幸轉嫁到你的身上，對不起，是我不好。”秦天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但是，究竟誰要和我道歉呢？我也需要一句對不起。”
“帶我去見顧蘭蘭。”葉小寧無力地說。
秦天閉上眼睛想了想，“好。”
---
顧蘭蘭已經比前些日子胖了一些，在保姆的精心照料下她的氣色也逐漸好轉，門依舊是封死的，她也習慣了沒網沒電話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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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寧擡頭一看，是秦天。
她厭惡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剛準備關車門秦天就繞過這邊來阻止道，“讓我開吧。”
“憑什麽？”葉小寧瞪著他。
“就憑來時你開車的速度太快，而且技術也不熟練。”
“那來時你怎麽不說？”
“那會兒我想如果撞死就撞死吧，反正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那我就更不能給你開了，畢竟我還想好好活著，至少我想親眼看見你這種人是怎麽死的才行。讓我跟你同歸於盡？那豈不是便宜了你？”
“不，我現在不想死，我要活著，我還要贖罪呢。”
說著秦天便把葉小寧拉了下來，他力氣很大，但似乎又不想弄疼葉小寧，所以能感覺出來他沒有使蠻力。
葉小寧也不願掙紮，畢竟開車是個體力活，來的時候她因為第一次開這麽遠也是累的不行，因此雖然表現得極不情願但她心裏還是默許了。
回去的一路，兩個人還是一直無話，葉小寧更是把眼睛一閉靠在一邊睡覺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車子已經到達了J市，而她身上則蓋著秦天的外套。
她厭惡地將外套丟還給他，然後坐直了身體。
秦天倒是不介意，“你要去哪兒？”
葉小寧給王濤打了個電話，詢問了程凡的位置，然後冷冷道，“去市醫院，你跟我一起去。”
秦天的眉頭微皺，接著順從地調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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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陳拓都幾乎沒怎麽睡過覺，在真相一波一波襲來的情況下，他的神經變得無比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該從哪兒下手。
現在回了J市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應該邁向哪裏，他應該去找徐秋蘭報仇的，但他的身體又是那麽的無力，像一只失去了鬥志的雄獅，步伐輕飄，毫無方向。
當出租車司機第三次詢問他要去哪兒的時候他才終於報出了城南老宅的地址。
今天，天氣是晴朗的，而那老房子裏還是數十年如一日地散發著憂郁的氣息。
護工是一個新面孔，陳拓從沒見過這個中年女人，她也不認識陳拓。
在陳拓掏出身份證說明自己是陳恪的弟弟後，她才同意讓他進屋。
陳拓直奔樓上小恪的臥室，看到他趴在地上對著一張畫紙塗塗抹抹的畫面他突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
小恪聽到腳步聲也回頭看過去，看到是陳拓後便又開始若無其事地畫畫。
“我可以進去嗎？”陳拓問。
小恪點點頭。
陳拓緩緩走了進去，“我可以躺在床上嗎？我有點累了，想躺在你身邊休息一下。”
小恪點頭。
陳拓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側身看著小恪。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哥哥一直都沒有變化，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哥，你喜歡我嗎？”陳拓突然這樣問。
小恪的筆定住了，他仔細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真的嗎？你不是應該討厭我嗎？我一直一位你討厭我呢！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討厭你吧。”
小恪繼續畫畫，同時小聲嘟囔，“你叫我哥哥，我喜歡你。”
陳拓笑了，“因為叫了哥所以才喜歡我嗎？那我以後經常叫好了。”陳拓轉身看向天花板道，“哥，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都想告訴你，因為這與我們兩個有關系。但我現在最想說的是，對不起。”
陳拓偷偷擦掉了眼角流淌下的淚水，“我對你的討厭源於誤解，現在我很恨我自己，我為什麽要討厭你呢？你這麽簡單，這麽單純，是有人利用了我們。
你知道嗎？我們並不是徐秋蘭的孩子，你有你的媽媽，我有我的媽媽，但都不是她，現在想到我總是因為她對你比對我好而生氣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那年中秋節，咱們在一起過節，後來貓死了你還記得嗎？我以為是你做的，所以我更加討厭你。我真的是個傻瓜，那毒怎麽可能是你下的呢？是徐秋蘭，是那個女魔誣陷我！”
小恪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他走到墻角面壁說，“是我，她讓我把東西倒進藥碗裏的，是我，是我。”
陳拓一楞，他迅速下床走到小恪身邊問道，“你是說毒是徐秋蘭讓你放的？”
小恪點頭，“我不知道是毒藥，我不知道有毒，後來，貓死了。”
陳拓抓著小恪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問，“哥，你好傻呀！不知道是什麽她讓你放你就放？”
“她說不放就會殺死你，殺死我，就像殺奶奶那樣！我好怕！”小恪渾身顫抖緊緊抱著陳拓。
“什麽？你也知道是她殺了奶奶？你怎麽會知道？”陳拓盡量壓低聲音，生怕小恪因為恐懼而犯病。
見小恪一直發抖，他又趕緊安慰，“哥，你別怕，有我在，我會在你身邊，所以有什麽你要說出來告訴我，我們不能讓奶奶枉死對嗎？”
小恪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蹲下身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的畫夾裏翻找出好多幅畫，他一張一張地挑選著然後交給了陳拓。
陳拓拿起來看著，畫得很抽象，但能看得出來是樓梯，然後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上面。
他立刻明白了，“這些畫就是你當時看見的是嗎？”
小恪連連點頭，然後他又從床底下的一個大箱子裏翻找出一只相機交給陳拓。
陳拓激動地接過，“哥，你拍下來了？”
---
病房裏，爻爻正一口一口地餵著程凡吃早餐。
當葉小寧和秦天的身影同時出現的時候，兩個人都猝不及防地呆住了。
爻爻慌忙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寧姐，你……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葉小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啊，我也想問你，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葉小寧看著一臉病容的程凡，想問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156：對峙
四個人相互對視著，立場鮮明，各自為戰。
爻爻第一個打了退堂鼓，她謊稱去扔垃圾便一個轉身閃出了病房。
秦天看著慘兮兮的程凡說，“我都告訴她了，那晚你撞見他跟一個女人在床上也是我的安排，我灌醉了他，又讓顧蘭蘭想辦法帶你回去捉奸，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件事情到此結束，錢也一筆勾銷，你自由了。”
說完秦天也轉身走了。
病房裏只剩下葉小寧和程凡，程凡幾次張口，最終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罪有應得。”
而葉小寧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我已經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來時的路上我還在想著那些要問你的問題，但現在我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小寧，過往的那些我也不願再提，都是我的錯。但不論這其中參雜著多少的虛假，我愛你這件事卻是真的。無論曾經的計劃多麽周密，目的多麽公立，一旦愛情來了，那就一切作廢，自從愛上了你，我對你的好都是真的，並且現在仍然……”
“好了，不要說了，到此為止吧。”
葉小寧頭也不回地走了，剛一出門她就看到了躲在門口的爻爻，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葉小寧便快步走下了樓梯。
隨著一連串急促的下樓聲響，葉小寧的臉漸漸扭曲，她一手遮著臉，一手扶著樓梯扶手，生怕自己不小心滾下樓去。她這麽倒黴的一個人，萬一不小心摔殘了，那她的人生可就徹底悲劇了。
她哭哭啼啼地走到停車場，蒙頭轉向地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剛要開門上車，秦天便擋在了她身前，猛然抱住了她。
葉小寧的悲傷突然有了棲息的肩膀，這讓她有了短暫地安寧。但很快她便意識到了那肩膀並不屬於她，她猛地推開了秦天。
秦天仍不放手，葉小寧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秦天還是不放開。
“打吧，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一些，就盡情地打把。”
葉小寧雙手齊上，輪番地砸在秦天的臉上胸前，秦天也不躲閃，默默忍受著。
終於，她累了，她蜷縮著身體蹲下身，秦天也蹲下身抱著她，“對不起，讓你成了替罪羊，我本是想把自己的憤怒報覆給我恨的人，可我竟然讓一個無辜的人深陷其中，我把我的不幸轉嫁到你的身上，對不起，是我不好。”秦天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但是，究竟誰要和我道歉呢？我也需要一句對不起。”
“帶我去見顧蘭蘭。”葉小寧無力地說。
秦天閉上眼睛想了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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